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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故事設定在恩伯身份被密涅瓦知道之後
破敗晦暗的地底墓穴裡,紮著馬尾的女警持槍與一名提著煤油燈的男人對峙。
「你最好解釋清楚你在這裡做什麼!」密涅瓦強壓著怒氣,瞪向她槍口指著的男人。
男人的臉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慘白,聽見女子的怒吼卻只是微微一笑,一如往常的友善溫和,彷彿自己根本不是身處陰暗潮濕的地下墓穴,而是普通的在一間咖啡廳與熟人相遇,「噢,親愛的密涅瓦,別這麼激動。」
密涅瓦毫不留情地將手槍上膛,「給我他媽的長話短說,沃特雷。」
句末的稱呼讓恩伯輕輕地皺起眉頭,在被人察覺以前又很快地舒開。他更喜歡密涅瓦用名字稱呼自己,那會讓他感覺兩人更加親近一些,也更樂意知無不言。
「親愛的,你不會想對一個無關者開槍的。」
「無關者?」密涅瓦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似地勾起唇角,眼底卻毫無笑意,「在案發現場的地底墓穴提著燈鬼鬼祟祟,誰會相信你是個無關者?」
「也許過去的事情讓你對我有些誤會。相信我,這次的事件嚴格說起來跟我沒有直接關係。」但也許有間接關係——這句話恩伯自然不會說出口,有些事得保留餘地,特別是對他最親愛的密涅瓦,他們之間還需要更多的循序漸進。
倒是密涅瓦被勾起了回憶,腦海中浮現當初子彈洞穿恩伯頭顱,卻未給對方造成任何實質傷害的一槍,持槍的手遲疑了一會兒,還是將毫無作用的武器放下。
「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。」她咬牙切齒道,「全部。」
恩伯約略猜得出密涅瓦想起了什麼,對她放下武器卻依然防備的模樣惹得一笑,即便看過的那種場景,他勇敢可愛的密涅瓦仍是沒有尖叫著逃跑。
既然如此,他有什麼拒絕回答的理由呢?
「當然。」
恩伯透露的訊息與密涅瓦所知道的大同小異。
這次的案子本就相對單純,新興邪教透過先知接收上神的訊息,引導教徒殉教,連邪教教主也在死者之列,毫無懸念的集體自殺事件。
若不是還有部分被用來自殺的毒物下落不明,這個案子老早就結了——密涅瓦也不會因為重返現場尋找線索踢倒了堆疊成塔的書堆,發現書堆後頭那扇雕刻精細通往地底墓穴的木門,更不會沿著木門後充滿霉味的甬道來到這個鬼地方,看見熟悉的身影提著煤油燈欣賞石棺裡乾枯腐朽的殘骸。
在案發現場遇上這個和邪教牽扯甚深的男人,再怎麼單純的案子也會變得撲朔迷離。
她甚至懷疑,這起殉教自殺事件就是恩伯主導的,肯定用了什麼方法讓人心甘情願地貢獻自己的生命。
「不,當然不是。」聽見密涅瓦的質疑,恩伯搖著頭否認,不著痕跡地挪動腳步往密涅瓦靠過去,「他們只是抄襲者(Copycat),如果你聽說過『天堂之門』,你會發現非常多相似點。」
那個自1970年代起長達二十年的往事,才真正出自他手。
「來這裡只是舊地重遊,看看老朋友。」恩伯的手指輕輕擦過石棺的邊緣,視線掃過棺底散亂的白骨,笑彎了眼,眼底微不可見的警告一閃而逝,「他們不知道怎麼找到這裡,擅自剽竊了過往的事件,卻沒學到精髓。」
「獻祭需要有接收者,否則只是一廂情願。」說這話的時候,恩伯看上去有些可惜,「那你呢?親愛的,這個案子應該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,總不是與我心有靈犀才來到這裡的?」
「你說誰跟你心有靈犀!」密涅瓦橫了他一眼,心裡卻對恩伯所說的內容信了七八成,但仍有一些的疑慮,「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們剽竊哪個事件?」
真聰明。恩伯在心底輕笑,面上不顯,用指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:「看的東西多了,容易聯想。」
疑慮又消除了幾分,密涅瓦褪去所剩無幾的戒備,將武器收回槍套內,「你在這裡發現的所有東西都要交出來,什麼也不許帶走。」
「哦,什麼都要?」恩伯似笑非笑地將身體前傾,氣息拂過密涅瓦的臉頰,她這才發現恩伯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自己面前,兩人間只剩下一個手掌的距離。
「你發現了什麼?」沒察覺恩伯的曖昧舉動,密涅瓦只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,
手又不自覺地按上槍托。
恩伯噙著笑,又往前邁一步,低頭在她耳邊輕語:「你,但我不想交出去——」
剛勾起的防備又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,密涅瓦氣急敗壞地將人推遠一些,怒吼:「該死的,恩伯!你最好坦白自己發現了什麼,否則——」
無線電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惱怒的咆哮:「李,我們找到了!」
「找到什麼?說詳細點。」密涅瓦的氣頓時煙消雲散,拿起無線電連忙追問。
「我們發現另一批自殺者,旁邊還留著一袋氰化鉀。」同事的語氣滿是結束任務的雀躍,「東西應該都在這裡。」
「你們在哪?」得知找到證物的密涅瓦面露喜色,轉身就要往來處離開,卻被恩伯輕輕地拉住了手。
「走這邊。」他指著反方向的出口,此處原本是用來逃難的地下密室,除了連接屋內的那條甬道外,還有另一條路,「可以更快上到地面。」
剛想問對方是如何知道這件事,同事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密涅瓦的思緒:「我們在墓園後面的廢棄小屋裡,繞到房子後面就能看到了。」
「收到。」準備離開的密涅瓦見恩伯仍待在原地,皺眉道:「這裡已經是案發現場的一部份,你該離開了。」
「讓我再跟老朋友說幾句話。」他說話態度十分誠懇,一雙看向石棺的眼睛透著悲傷,像是真的在緬懷什麼故人一般,讓本想秉持原則趕人的密涅瓦忍不住妥協,嘆了口氣:「在我回來以前離開。」
說完,便急匆匆地往恩伯指的方向走了,隨著手電筒白熾的光源遠去,恩伯臉上的表情逐漸淡化。
黏滑扭曲的軟體觸手緩緩由石棺中伸出,還捲著幾根白骨,乞食似地上下晃動著。
「再等等。」恩伯說,「很快就會有一場盛宴了。」
在那之前,得重新選擇祭壇的位置。也許那個廢棄教堂的地下墓是個不錯的選擇,如同人類所說的執燈者,為迷途羔羊引路——至於引到什麼樣的道路上,又會在那條路上遇見什麼,就不是他能管的了。
恩伯重新拎起煤油燈,按下隱藏在牆上斑駁石磚裡的機關,引導他數十年前透過獻祭召喚來此的異形,沿著密道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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